征文优秀作品选登之黄晖晖《我最爱的一本书》

发布时间:2009-05-20 责任编辑:符勤  来源:图书馆流通与读者服务部  点击数:

我喜欢的这本书没有莎翁戏剧中的华丽语句跌宕情节、也许少了唐宋诗文的华丽词藻磅礴大气,也不像凡高画册般震撼人心,却拥有它们都无可比拟的真实质朴     。

喜欢的作家许佳说“词典是最实在、最充实的一种书”。

在她的小说里曾对字典这样描述:

“它们都有硬质精装的封皮,每一张纸页都是很薄很薄的字典纸,光滑而有韧性,字全部都用小号,页页都是铺天盖地的,绝没有搪塞、虚夸、华而不实。”

一直醉心于这样的描述以至于想不出更为贴切的句子来赞美我的字典。

依然记得陪伴过我的几本新华字典,出版年代已无从考究的32开蓝色塑料封面的,1998年同样是32开黄色塑料封面的,2005年出版的鲜红色硬壳封面的,“新华字典”四个大字惹人注目,书背上均有“商务印书馆”的字样。

我的第一本字典,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爷爷给的。

依然清楚记得爷爷把字典交到我手里的郑重其事。那本陈旧的蓝色字典一直静静躺在爷爷书桌的右上角,供他偶尔翻阅。幼时的我还不知字典为何物,不晓得它的神通广大。直到有一天,经好奇心驱使我翻开了它。每一页都印得满满当当,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试图找出自己看得懂的。翻到自己名字所在的页码时先是惊讶不已。上面说“晖”是阳光的意思,于是猜想两个“晖”放在一起就是很多很多的阳光吗?小孩子总喜欢沉溺在自己的小小发现里似乎那是多么小不起的事,在那一刻,我把玩具、糖果甚至全世界忘在了身后。仿佛面前原本紧闭着的大门渐渐向我敞开,看到光透过门由外而内越来越近。可以说那本字典筑起了我和文字世界之间的第一道桥梁。

爷爷轻轻擦拭着字典的封面,拿胶布把开裂的口子细心补好,交给我并叮嘱我好好用。在第二天的语文课上,我学会了字典的使用方法。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它装进书包带着上学。那些发黄的纸张饱吸岁月的尘埃,散发着特有的陈旧气息。年久的油墨味混合着纸张的霉味,还沾着少许爷爷的烟草味道,每种味道都是属于它独特的经历。而随时间的流逝,那些气味都成了我记忆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即使后来得到了装帧更华丽、纸张更光滑、字迹也更清晰的新字典,我最钟爱的还是它并且越显弥足珍贵。

我的很多工具书都是从大人手中传递过来的。那些书的里封和侧面无一例外用碳素笔写着爷爷或爸爸的名字,有的页边上还保留着一行行细小的评论。字迹清秀而有力,苍劲的笔锋里透着激扬文字的意气。夸张地说牵着那些细小的线头可以复原他们当年的样子。更像是沿着漫长的轨迹拾掇记忆碎屑。我偏爱旧书大概就由此而起吧。

翻看那些生僻抑或稔熟于心的字让我心生喜悦。我对查阅和植物有关的字词情有独钟,比如看着带草字头的字,自然而然想到字里行间生出芳草离离的场景,艾、芋、芒、苇、芷、茅……每个人每个词都让我联想到葳蕤茂密的植物,它们伸展着枝枝蔓蔓,柔软的藤条爬满整部字典。甚至可以杜撰它的茎和叶子散发出植物特有的绿色腥气。那些温顺的植物散落在纸张里,四季生生不息地繁荣。

透过一部字典,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被累列起来。看看那些优美的繁体字,气势洒脱,恍若遇见温润如玉的君子。穿越久远的年代,想象提笔写下它们的人,必定神情骄傲,为这世界上最美的文字心悦诚服。

我们都是读着字典长大的孩子,品味着写在字典里上万个四四方方的汉字,汲取着民族文化最纯粹的部分。一直钦佩都德在《最后一课》中陈述的民族与文字的关系

“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

喜欢这个比喻,如果说语言就是把这把钥匙,那么我们的字典就是钥匙的载体。它陪伴爷爷渡过艰难的50年代,在70年代它又见证了爸爸一路成长,而现在它被我安然地捧在手里。

伴着一部新华字典,我学会识字看书,学会辨别形近字,字典犹如黑夜里海上的灯塔,引领着我前进。这也恰恰印证老师曾说过的“字典是最好的老师”。

 

长沙学院  中文与新闻传播系  08级涉秘(2)班  黄晖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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